第二章

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

這日燦陽當(dāng)空，正是練劍時刻。云舒正參悟天香劍法中破定一技，忽聞谷中師妹們嘰喳熱鬧起來，心下疑慮，便走往修煉臺。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受師命出谷游歷的師姐們正站在谷口被一群師妹們圍著。云舒望了眼人群，心下大喜，奔向眾師姐中唯一一身著黑色殺手袍之人。 

“師姐！師姐！”

身著黑色殺手袍的師姐聽見云舒的喚聲，馭輕功飛向通往修煉臺的木橋。待她站定，正與飛奔而來的云舒撞個滿懷。她扶開把頭深埋在她胸前的云舒，扶著她的肩膀，細(xì)長的手指捋著她額前細(xì)碎的劉海，“云舒，你可跑慢點兒，都這樣大了怎的還似孩子般?！?

“師姐，你一走就是三年，可想死我了?！痹剖姝h(huán)抱著師姐的楚腰，看著裹在黑色衣衫下顯得更加纖細(xì)的身軀，雙眼一眨不眨。

“真的？”師姐兩手捧著云舒的臉，擠成肉嘟嘟的兩團(tuán)，笑瞇瞇的問。

“是啊！你一走了，我再犯錯就沒人向師傅替我求情了?！本镏煺f著這話，眼睛盯著師姐的笑眼，略略的帶了些埋怨。

“好啊原來你是為著求情才想我?！睅熃憧粗袷巧鷼饬?，甩下雙手，扭過頭看向橋下的小湖。

云舒伸出雙手把師姐的頭扳向自己“哈哈哈！師姐你還是這樣會生氣！”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在騙我咯”師姐笑眼瞇瞇，輕輕搖頭。滿頭的烏發(fā)全部扎成豎馬尾，光潔的額頭上若隱若現(xiàn)地浮著一小層細(xì)汗珠在陽光下閃著光。

“杜若，云舒?！?

“師傅?！?

聽聞師傅的聲音，二人齊齊轉(zhuǎn)身行禮。梁知音身著深紫裙袍，正笑眼看著她們。

“云舒，光顧著和杜若閑話，今日功課可做完了？”

“還未曾。聽聞師姐回來，我就…”

“那快去吧?！?

“可是師姐才剛回來，我…”

“為師知道你倆自小感情好，云舒，先去練劍，為師正好有些事需問杜若?！?

“是…”

“杜若，跟我來。”

“是?！?

云舒回到萬蝶坪，拿起傘中劍一通亂揮?，F(xiàn)下她心里都是師姐，哪里還練得進(jìn)去。師姐出谷游歷三年，看她身形越發(fā)瘦削，不知在外可吃了多少苦。身著殺手袍的師姐一點兒也不似之前仍在谷中時那般柔弱氣質(zhì)，整個人看著也覺得颯爽起來。三年可發(fā)生太多事情，不知此時的師姐是否還是從前那個只對她好的師姐呢。云舒越想越煩躁，不經(jīng)意間道旁的曼陀羅華也被揮出的劍氣折斷幾株。云舒回身看見落于地上的曼陀羅華，白色的花瓣已散落各處，暗叫不詳，后悔自己揮劍太過用力，默默地懊惱了好久。

不知多久，云舒正抱著腿坐在散落的曼陀羅華旁心中煩悶著，忽感眼前一暗，抬眼看去，師姐正撐著傘替她遮住日光。杜若見云舒怔怔地望著自己許久未動，微微笑著蹲下身來，抬手拿出香帕擦拭著她額前的細(xì)汗。

“怎么了，好好的不練功，坐在日頭下面想些什么。瞧你滿頭大汗的，熱么？”

云舒恍恍神，看著杜若拿著小香帕細(xì)細(xì)地正擦著自己額上的汗，眉眼近在咫尺，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周身，一時情動，猛撲向杜若。杜若本是蹲著，被云舒用力一撲便不穩(wěn)地跌坐在地上。感受著云舒把自己越箍越緊，微微地吸氣喊她“云舒！云舒！你松點兒！”香傘跌落在不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的正遮住她倆，一片花海沐浴在日光之中，幾只蝴蝶妙舞翩躚，真真是天香谷極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