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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第七章


  我一直以為它是一個俱樂部,一個組織,所以從來也沒有想一想,本埠的樂隊之中,可能有一個叫"時間會所"的。

  我迅速地轉(zhuǎn)著念,這種專演奏瘋狂流行曲的樂隊,大多數(shù)是由年輕人組成的,而那流氓卻告訴過我,和丁阿毛接頭的是兩個中年人。

  我想到那可能是名字上的巧合,但無論如何,這是我半個月來,第一次有了收獲。

  我問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這個樂隊?"

  我的話才一出口,便有好幾個人叫了起來,他們叫道:"好啊,衛(wèi)叔叔帶我們到金鼓夜總會去!"

  我雖然不常去夜總會,但是對于夜總會的名字,我也不致于陌生。但是我卻未曾聽到過這個夜總會的名稱。是以我反問道:"金鼓夜總會?"

  "是的,"一個女孩子回答:"那是一個地下夜總會,有著一切年輕人喜歡,老年人討厭的玩意,我們的家長都不準(zhǔn)我們?nèi)サ?,時間會所就在那里演唱。"

  我立時沉下了臉,我一沉下臉,那些少年人便沒有剛才那樣高興了。

  我神情古板地道:"如果你們的家長都不準(zhǔn)許你們?nèi)?,那我也不會帶你們?nèi)ィ?

  我聽到了好幾下嘆息聲,是以我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們自己也不準(zhǔn)去!"

  有好幾個人道:"我們不會去的,衛(wèi)叔叔。因為我們?nèi)鞘苓^教育,有教養(yǎng)的好孩子!"

  在那幾個人講完之后,我又聽得有人低聲道:"現(xiàn)在我知道了,天下最倒楣的事情,就是做一個有教養(yǎng)的好孩子!"

  我了解少年人的情形,但是我也無可奈何,一代教一代。全是那樣傳下來的!

  我又問了那金鼓夜總會的地址,知道那是二十四小時不斷開放的,是以我立時出門,駕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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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要找到那地址并不難,但是要相信那是一間夜總會,那卻相當(dāng)困難。它在一座大廈的地窖中,門是最簡陋的木門,但是有好幾重之多。

  一直到推開了最后兩重門時,才聽到喧鬧之極,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只說那是"聲音",而不說那是"音樂",雖然,它是被當(dāng)作音樂的。

  我無法看清那究竟是多么大的一個空間,因為那里面幾乎是漆黑的。而事實上,就算是光亮的話,我也一樣著不清楚。

  因為那里面,煙霧騰騰,我一進去,就忍不住嗆咳了起來。我得小心呼吸著,使我不再嗆咳,我真不明白,在那種污濁的空氣之中,這么多人,怎可能感到舒服,空氣是人生存的第一要素??!

  里面也不是全沒有燈光,只不過燈光集中在一個小小圍臺上,燈光自上面射向那圍臺,就像是陽光透過濃霧一樣,已大大地打了一個折扣。

  在臺上,有五個人正在起勁地奏樂,一個女人,我猜她是全裸的,正在跳舞,我只能猜她是全裸的,而不能肯定她是全裸,那是因為她身上涂滿了油彩,以致她看來根本不像一個人!

  我向前擠著,在我的周圍,碰來碰去全是人,那些人也不像是在跳舞,他們只是緊靠在一起,在抖動著身子,我推開了一些人,四面看著,想尋找侍者。

  可是我失望了,因為看來,這里根本就沒有侍者。

  不過總算還好,我找到了一扇門,那扇門上,亮著一盞紅燈,紅燈下面是"止步"兩字。

  我并不止步,而是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我首先必需找到這間夜總會的管理人,不然我是無法和"時間會所"樂隊談話的。門內(nèi),是一條狹窄的走廊,在走廊的兩旁,還有幾房門,我才走進去,便看到一個人,那人看到了我,呆了一呆。

  我已逕自向那人走去,從那人的神情上,我已可以看出,他對我飽含敵意!

  我來到了他的身前,他才道:"什么事,你是什么人,沒有看到門外的字么?"

  "對不起,"我笑了笑:"我不識字。"

  那人充滿了怒意,道:"你想干什么?"

  我又走前了一步,幾乎直來到那人的身前了,我道:"我想見一見這里的經(jīng)理。"

  那人直了直身子,道:"我就是這里的經(jīng)理。"

  我冷笑了一聲,道:"很好,我們來談?wù)劊?

  我不等他對我的話有任何反應(yīng),便突然伸手,在他的胸前,用力一推,將他推得向后,跌出了一步,我也逼前一步,一腳踢開了他剛才走出來的那房門,那是一個辦公室。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當(dāng)我一腳踢房門的時候,在沙發(fā)上,躺著一個幾乎是全裸的女郎。她還招了招手,向我打了一個招呼,那令得我呆了一呆。

  而就在我一呆之際,被我推開的那人,已向我兒胸口一拳,打了過來。

  我被他一拳擊中,但是他也沒有占到便宜,因為我還可以推起他的一拳,我立時雙手齊出,將他的衣服抓住,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然后,我用力一摔,將那人摔進了辦公室,然后我向那半裸女郎大喝一聲,道:"出去!"

  那女郎仍然懶洋洋地躺著,道:"你也可以將我摔出去啊。"

  我冷笑著,道:"別以為我不會!"

  我陡地來到了那長沙發(fā)的一端,將那張長沙發(fā)直推到了門口,然后,我抬起長沙發(fā)來,在沙發(fā)底上,用力踢了一腳!

  然后,我放下沙發(fā),那女郎已被彈出了門,我立時放下沙發(fā)將門關(guān)上,那經(jīng)理才來得及爬起來。

  他喘著氣,道:"你還是快走吧,我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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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我向他笑了笑,道:"我就是從警局來的。"

  他呆了一某,然后嚷叫了起來,道:"好,你搜吧,我們這里,沒有**,沒有迷幻藥,你搜好了!"

  我冷冷地道:"**和迷幻藥,全在你們這種人的身體之內(nèi),你們這里的樂隊,叫時間會所?"

  "是的,觸犯條例么?"

  "兄弟?"我狠狠地叫著他:"別嘴強,那只是使你自己吃苦頭,我可以隨時調(diào)兩百警員,在這里作日夜監(jiān)視,那時你只好改行開殯儀館了!"

  經(jīng)理呆望了我半晌,不再出聲。

  我又道:"將他們叫來,全叫來!"

  "那怎么行?"他抗議著:"音樂要停了!"

  "用唱片代替,索性將所有的燈光全熄去!"

  他望了我片刻,走了出去,當(dāng)他開門的時候,我看到那半裸女郎,竟還維持著我拋出去的姿勢,滾跌在墻腳下,看來,她好像很欣賞那種享受!

  我不禁嘆了一聲,我想起了阿毛,丁阿毛那樣的少年,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到這種地方來,要錢,而丁阿毛他們,沒有錢。

  但是我分不出丁阿毛他們那一批流氓,和沉醉在這里的年輕人有什么不同。

  也許,他們之間的唯一分別,是在于丁阿毛一伙,他們傷害人,他們偷、搶,甚至殺人,而在這里的一伙,卻只戕害他們自己。

  但是他們自己也是人,所以實際上并沒有不同,他們都在傷害人!

  我又想到了在我家中的那一群少年,奇怪的是,我想到的,并不是他們的生活如何正常,學(xué)業(yè)如何出色,我只是想到了那一下低低的嘆息:"天下最倒楣的事情,就是做一個有教養(yǎng)的好孩子!"

  那是真正心靈深處的嘆息,有教畫的好孩子,有父母兄長老師以及像我那樣的叔叔伯伯,甚至還有阿婆阿公阿姨嬸母舅父舅母姑姑姑父,等等等等的人管著,不許這個,不許那個,天下還有比這更倒楣的事情么?

  我實在感到迷惑,因為我實在難以分辨出這三類年輕人究竟哪一方面更幸福,哪一種更不幸!

  我大約只等了十分鐘,夜總會經(jīng)理。便走了回來,在他身后,跟著五個穿花衣的年輕人。

  我本來就料定,這種樂隊的組成者,年紀(jì)一定不會大,所以我看到進來的是五個年輕人,我也并不感到多大的意外。

  而且,我也根本不想真在這里獲得什么線索,我認為這個樂隊叫著"時間會所",和我要尋找的"時間會所",只不過是一種名稱上的巧合而已。

  我瞪視著那五個年輕人,他們進來之后,懶懶散散地,或坐或立。那經(jīng)理道:"就是他們了,先生!"

  他在"先生"兩字上,特別加重語氣,那自然是表示對我的不滿。我也知道,在那樣的情形下,如果我好聲好氣,我什么也問不出來的。

  所以我一開口,就立即沉聲喝道:"站起來。"

  有兩個人本來就站著,我的呼喝對他們不起作用,而原來三個坐著的,只是用眼睛向我翻了翻。我再度喝道:"站起來!"

  一個坐著的發(fā)出一下長長的怪聲,道:"嗨,你以為你是什么,是大人物?"

  我一下子就沖到了他的身前,厲聲道:"我或者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叫你站起來,你就必需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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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我陡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花禮服,將他提了起來,同時,用力一掌,摑了下去。

  那一掌的力道著實不輕,那家伙的臉腫了起來,口角有血流了出來,他的雙腿也聽話了,他站得筆直!

  而且,那一掌,對于其他的兩個人,也起著連鎖作用,他們兩人像是屁股上裝著彈簧一樣,刷地站起,我冷笑了一聲,道:"你們的樂隊叫時間會所,這個名稱,是誰取的?"

  一個年紀(jì)較大的道:"是我。"

  我盯住了他一會,自袋中取出一塊銅牌來,道:"這塊銅牌,是你車上的標(biāo)志?"

  "是我的,"另一個人回答:"這本來是鑲在我車上的,但已被人偷去很久了。"

  "你們每一個人的車上,都有那樣的牌子?"

  "是!"他們都點著頭。

  "被偷去的只是一塊?是你的?"我直指著那個年輕人的鼻子。

  "是啊,這種東西,人家要來一點用也沒有──"

  我不等他再講下去,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法蘭基。"他回答。

  我厲聲道:"我是問你父母給你取的名字,除非你根本沒有父母!"

  那年輕人呆了一呆,才道:"我叫方根發(fā)。"

  我又道:"方根發(fā),你和丁阿毛之間,有什么交易?"

  方根發(fā)的臉上,現(xiàn)出驚訝之極的神色來,道:"丁阿毛?那是誰,我從來也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你別裝模作樣了,你的車子,是一軒黑色的大房車,對不對?"

  "對!"方根發(fā)回答。突然之間,他現(xiàn)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來,手一揮,手指相扣,發(fā)出"得"地一聲,道:"我明白了!"

  我忙道:"你明白了什么?"

  "有人不斷偷用我的車子,我的車子常常加了油,駛不到一兩天就沒有了,而且,哩數(shù)表也會無緣無故地增加,那一定是有人偷用我的車子!"

  我望了方根發(fā)半晌,方根發(fā)的話,倒是可以相信的。

  因為他們?nèi)悄贻p人,而和丁阿毛接頭的,則是中年人??墒俏胰绻嘈帕朔礁l(fā)的話,那么,我追尋的線索又?jǐn)嗔恕?/p>

  我來回踱著,突然間,我心中一亮,忙道:"你車子的這種情形,發(fā)現(xiàn)了多久?"

  "足有半年了!"

  我忙道:"聽著,這件事十分重要,你告訴我,通常你最長時間不用車子的時候,將車子放在什么地方,你當(dāng)作完全不知道有那件事一樣,如果他再來用你車子的話,我會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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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方根發(fā)搖頭道:"我想你這個辦法行不通了,我的車子好幾天來都很正常!"

  我瞪大了眼,我以為我如果隱伏在方根發(fā)的車子四周,就可以有機會捉住那些人,但是我顯然想錯了,因為他們一定不會再繼續(xù)使用方根發(fā)的車子了。

  我攤開了雙手,揮了一揮,這是一種校無可奈何的表示,因為我的一切追尋的線索,全部斷了,什么也沒有剩下,我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才好!

  我將那塊銅牌留在辦公桌上,向外走去。在門口,我略停了一停,道:"對不起!"

  然后,我向前直走了出去,我推開了門,煙霧又向我襲來,外面仍然一樣混亂,而且,幾乎是一點燈光也沒有了,音樂仍在繼續(xù)著,我好幾次,腳踏下去,不是踏在地上,而是踏在地上打滾的人身上。

  我終于走出了那家夜總會,我走出來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深深地吸一口氣。

  然后,我走過對街,呆立著不動。

  我該怎么辦呢?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雖然我不是一個肯隨便表示沒有辦法的人,但到了真正沒有辦法的時候,卻也非如此不可了。

  我根本無從進行起,雖然我明知章達的死,是一個極其巧妙的安排,是一項真正的謀殺。但是和這件事唯一有關(guān)的人丁阿毛,卻已死了!

  我發(fā)現(xiàn)了那種神秘力量,也感到了那股力量的威脅。但是我卻根本捉摸不到那種神秘力量的一絲一毫,這真是令人痛苦莫名的事!

  我來到了車子旁邊,我的動作,都好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因為我實在一點精神也打不起來,我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上。

  過了好久,我才發(fā)動了車子。

  而當(dāng)我在發(fā)動了車子之后,我心中陡地一動,我想到章達和李遜兩人,都先后遭到了不幸(李遜只是失蹤,但是我假定他也遭了不幸。)

  他們兩人遭了不幸,自然是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那種"神秘力量",而且在他們的學(xué)術(shù)研究報告之中,確切地提出了這種力量存在的證據(jù)!

  現(xiàn)在,我也知道有這種力量的存在,我是不是也會遭到危險呢?

  我絕不是怕遭到危險,而是急切地希望危險降臨到我的頭上來!

  因為,我現(xiàn)在沒有絲毫線索去找"他們",那我就只有希望"他們"來找我!

  而我要達到這一目的,我必需到處去宣揚,去告訴別人,有那種"神秘力量"的存在。最后,自然是能夠說服警方,使他們來展開調(diào)查。

  我一想到這一點,精神為之一振。

  可是,那卻只是幾秒鐘之內(nèi)的事,接著,我便又嘆了一口氣,警方怎么可能相信我的話?在警方的一切紀(jì)錄之中,丁阿毛只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是我兩次將丁阿毛送警察局,丁阿毛奪槍而逃,要找的是我,我的朋友章達,只不過是死于意外。

  雖然連日來我調(diào)查所得,已可以確切證明,丁阿毛是蓄意謀殺章達博士的,但是我卻沒有具體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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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第八章


  我又嘆了幾聲,突然踏下油門,車子以相當(dāng)高的速度,向前沖了出去,我的駕駛術(shù),一向是十分高超的,我甚至可以作危險駕駛的表演。

  但是,這時,當(dāng)我的車子才一駛向前時,一輛十噸的大卡車,卻突然轉(zhuǎn)出來,向我撞來!

  當(dāng)那輛大卡車突然之間,向我撞來之際,我?guī)缀醪幌嘈抛约旱难劬?,因為沒有一個人可以將一輛大卡車駕駛得如此之靈活的,向我撞來的,不像是一輛大卡車,而像是一輛谷巴型汽車!

  大卡車來得如此之快,我根本一點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我在突然之間。將車子勉力向右扭去,但也就在那一剎間,我已感到那輛大卡車像是一大團烏云一樣,向我壓了下來。

  那只不過是十分之一秒的事,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我只來得及將身子縮了起來,那樣至少我可以免被我的駕駛盤,撞穿我的胸部。

  然后,便是一下震耳欲聾的巨響。

  在那一下巨響之后,我根本無法形容出又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只覺得我的耳際,像是有無數(shù)的針在刺進來,面那些針在刺進了我的雙耳之后,又開始膨脹,于是,我的腦袋爆裂了。

  我真有腦袋爆裂了的感覺,要不然,我絕不會什么也不知道的。

  我唯一可以感到的是,我的身子好像在翻滾。那種翻滾,并不單是我的身子的翻滾,而是我身內(nèi)的一切,每一部份,每一個細胞,每一組內(nèi)臟,每一根骨頭,都在流動,都在離開它們原來的位置。

  然后,又是一聲巨響,一切都靜止了。

  當(dāng)一切都靜止之后,我體內(nèi)的那種翻滾,仍然沒有停止,奇怪的是,我的聽覺變得十分敏銳,我聽得大卡車引擎的"胡胡"聲,也聽得有人在道:"他完了么?"

  另外有一個人應(yīng)道:"當(dāng)然完了!"

  接著,又是大卡車的"胡胡"聲,我勉力想睜開眼來。想看看那兩個在發(fā)出如此毫無血性的對話的是什么人,但是我的眼前,只是一片雜亂的紅色和綠色,只是紅色和綠色的交替,沒有別的。

  接著,一切都靜止了,沒有顏色,沒有聲音,只有我的心中還在想:我完了。

  我也只不過想了一次,就喪失了知覺。

  我不知道等我的全身又有了極度的刺痛之感時,距離那樁謀殺已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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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我感到了刺痛,同時也聽得一個人在道:"衛(wèi)夫人,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挽救你的丈夫,你應(yīng)該堅強些,我們必需告訴你,他傷得極重,但好在主要的骨骼沒有折斷,我們希望他會復(fù)原。"

  雖然我的身子一動也不能動,但是我的神智倒十分清醒,我知道那一番話,一定是醫(yī)生對白素說的,我再期待著白素的哭聲。

  但是我并沒有聽到白素的哭聲,我只聽得白素月一種十分沉緩的聲音道:"我知道,醫(yī)生。"

  我想大聲告訴白素,我已經(jīng)醒來了,我已經(jīng)可以聽到她的聲音,但是我用盡氣力,也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來,我甚至除聽覺之外,只有痛的感覺,我一點氣力也沒有,只好在心中嘆著氣。

  我在醒了之后不多久,又昏過去,接下來,我又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清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當(dāng)我最清醒的時候。我也無法表示,我的身子,根本一動都不能動。

  我只感到,我似乎一直在被人推來推去,我的心中起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念頭,為什么不能讓我靜一靜呢?我需要靜靜地躺著,不要老是被推來推去,我討厭老是被人家推來推去!

  但是,我無法表達我的意見。

  終于,在一次,我又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之際,我感到了略有不同,那便是,當(dāng)我能夠聽到周圍的聲音之后,我的眼皮上,有了刺痛的感覺。

  我感到了那陣刺痛,我也可以感到,那陣刺痛,是由于光線的剌激,而那種刺激,似乎使我的眼皮,回復(fù)了活動能力。

  我用盡了氣力,想抬起眼皮來,我開始并不成功,我只不過可以感到我的眼皮,正在發(fā)出一陣跳動而已,但是突然之間,我成功了!

  我睜開了雙眼!

  當(dāng)我睜開了雙眼的一剎間,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感到了一股強光,那股強光,實在逼得我非閉上眼睛不可,但是我卻不肯閉上眼睛,我剛才為了使雙眼睜開,所出的力道,不會比攀登一座高山更小,我怕我閉上眼之后,會沒有力量再睜開眼來。

  所以,我忍著強光的刺激,我依然睜大著眼!

  漸漸地,我可以看到東西了,我的眼睛已可以適應(yīng)光線了,我看到在我的面前,有著很多人。

  那是一個十分奇特的角度,在我的眼中看來,那些人全像是想向我撲上來一樣。

  但是我立即明白了,我是仰躺著,而那些人,則全站著,俯視著我。

  我不但看清了我身前的人,而且,我還開始眨著眼睛,我在眨動眼睛之后,看得更清楚,我看到一個十分美麗的少婦,正在淚流滿頰。

  當(dāng)我才一看到那美麗的少婦之際,我的確有一種陌生之感。

  但是,我立即認出來了,那是白素,我的妻子──

  但那真是白素么?我的心中,不免有多少懷疑,因為她太瘦了,她雙眼竟深陷著,我從來也未曾看到她那樣消瘦過!

  我和她分別不應(yīng)該太久,就算我曾昏迷,我曾昏迷過兩天、三天?她也不應(yīng)該瘦成那樣!

  但是她又的的確確是我的妻子白素,除了白素之外,沒有第二個女人,會有那種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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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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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我突然起了一陣要講話的沖動,我要叫喚她,我用力掙扎著,終于,我的口張了開來,而自我的口中,也發(fā)出了聲音來。

  我恨我自己的聲音,何以如此微弱,但是我總算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而且,我想她也聽到了,我叫了她一聲,她立即向前沖來。

  兩個護士將她扶住。

  她仍然在流著淚,但是她在叫著:"他出聲了,你們聽到了沒有?他出聲了!"

  她一面叫,一面四圍看著,我看到四周圍所有的人都點著頭,有很多人應(yīng)著她,道:"是的,他出聲了,他開始恢復(fù)了,你該高興才是!"

  那兩個護士終于扶不住她,她來到了病床前,伏了下來,我為了要低下眼來看她,才看到了自己。

  我看到了自己之后,又大吃了一驚,這是我么?這是我,還是一具木乃伊?

  為什么我的身上,要綁那么多的繃帶,為什么我的雙腿上全是石膏?我不是已醒過來,已經(jīng)沒有事了么?

  我的身子還是一動也不能動,可是我的神智卻已十分清醒,我看到白素伏在床沿,她在不斷地流著淚,但是看她的神情,她卻又像是想笑。

  我掙扎著,又發(fā)出了一句話來,道:"我……一定昏迷了很久?"

  白素只是點著頭,在床邊的一個醫(yī)生卻接口道:"是的,你昏迷了八十六天,我們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但你終于醒過來了!"

  八十六天,我一定是聽錯了!

  但是,我剛才又的的確確聽到,是八十六天,我以為我至多不過昏迷了三五天,可是,我卻足足昏迷了三個月之久,難怪白素消瘦得如此之甚了!

  我閉上了眼睛,當(dāng)我閉上了眼睛之后,我昏過去之前的事,就像是才發(fā)生在幾分鐘之前一樣,那輛靈活得令人難以相信的大卡車,向我直撞了過來。

  那是謀殺,是和對付章達一樣的謀殺!

  但我卻沒有死,我又醒轉(zhuǎn)來了,我對自己的身體有堅強的信心,我知道我的傷一定會漸漸好起來,一定會完全復(fù)原!

  但這時,我卻疲乏得可怕,我似乎是一個疲倦透頂?shù)娜艘粯?,我渴望睡覺。

  我聽得一個醫(yī)生道:"讓他好好地休息,他很快就會復(fù)原的。"

  我又聽到白素道:"不,我要陪著他。"

  然后,我不知我自己是昏了過去,還是又睡著了。

  等到我再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病房中的燈光很柔和,我的精神也不知好了多少。

  我不但可以連續(xù)講上幾分鐘話,而且還可以聽白素講述我動了十二次大手術(shù)的情形。

  在那三個月中,我動了十二次大手術(shù)。

  我之能夠不死,而且還有復(fù)原的可能,全是因為我當(dāng)時躲避得好,是以我雖然折斷了很多骨頭,然而脊椎骨卻送未曾受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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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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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所以我才能活下去,而在我的體內(nèi),已多了十八片不銹鋼,這些不銹鋼是用來接駁我折斷的骨頭的,醫(yī)生斷定我可以復(fù)原,白素一面講,一面流著淚,她又笑著,因為我終于沒有死!

  我并沒有將那是一件設(shè)計完善的謀殺一事講出來,因為在這三個月中,白素已經(jīng)擔(dān)心夠了,沒有理由再去增加她的負擔(dān)。

  雖然,她的心中,也不免有著疑惑,因為我的駕駛術(shù)是極其超卓的,她不會不知道。所以我還著實費了一些心思,將當(dāng)時不可避免,非撞車不可的情形,編了一個謊。

  我在醫(yī)院中又足足住了半年,才能走動,我回到了家中療養(yǎng),醫(yī)生勸我忘記我曾斷過許多骨頭一事,如果時時記得,那么人的活力就會消失,他給我的忠告是:一切像以前一樣。

  是以,當(dāng)我開始可以動的時候,我就適量地運功,月子好像過得很平靜。

  然而,在我的心中,卻有著一個陰影。我明白,他們的第一次謀殺失敗了,我沒有死,那么,他們一定還會有第二次謀殺。

  他們第二次的謀殺什么時候來呢,我是不是能躲過他們第二次的謀殺呢?

  這是我?guī)缀趺繒r每刻都在想念著的事。

  但我卻只是一個人想著,因為再多人知道,也是沒有用的,對方是如此神出鬼沒,我?guī)缀跛涝谒麄兊氖种?,但是我根本連他們是什么人也不知道。

  而我擔(dān)心的那一刻,終于來了。

  那是一個黃昏,我坐在陽臺上,在享受著一杯美味的飲料。白素不在家,她已不必再那樣仔細地看護我了,我聽到門鈴響。老仆人老蔡在樓下扯直了喉嚨叫道:"有人來找你,衛(wèi)先生!"

  我站起身,走下樓梯。我看到在客廳中,已坐著兩個陌生人。

  我很難說出當(dāng)晚時究竟是什么感覺,但我一看到那兩個人,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那兩個陌生人,給我以極不舒服之感。

  我也難以形容得出我的感覺究竟如何,但是我想,當(dāng)一頭貓兒,看到了一只不懷好意的大狼狗,貓的感覺就一定和我的感覺一樣,全身的每一根肌肉,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

  我走下了樓梯,那兩個人向我望了一眼。

  我呆了一呆,才道:"兩位是──"

  兩個人中的一個笑了一下,道:"衛(wèi)先生,你不認識我們么?"

  我未曾見過這兩個人,但是他們卻那樣問我,這令得我的心中,陡地一動,我立即裝出行動十分遲鈍的樣子,拍著額角,道:"對不起,我撞車受了傷,對受傷以前的事,記不得了,我甚至記不起我是怎么受傷的,兩位請稍等一等!"

  那人道:"做什么?"

  我道:"為了幫助我的記憶,內(nèi)人將我以前熟悉的朋友的照片,全都貼在一本簿子上,我想,我去翻一翻那本簿子,就可以知道兩位是什么人了。"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接著,一起站起身來,一個道:"不必了,衛(wèi)先生,我們以前只不過見你一兩次,你不會有我們的照片的。"

  我道:"那么兩位來,是為了──"

  那兩人道:"是為了一件過去的事,衛(wèi)先生,你可還記得章達博士?"

  我的心中陡地一動,章達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記憶之中,但是我卻皺起了眉,道:"不,我記不起這個名字來,章達?他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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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樓
zrs91287 發(fā)表于 2014-01-30
Re:衛(wèi)斯理經(jīng)典科幻小說:盡頭
那兩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又問道:"那么,丁阿毛呢?"

  我仍然搖著頭,道:"也不記得了,丁阿毛,這個名字我很陌生,請你們等一等,我將那本照片簿取下來,或者我可以找到他的照片。"

  我一再表示我有那樣的一本"照片簿",其實,我根本沒有,只不過我那樣強調(diào),就可以使對方真的認為我的記憶力已消失了!

  那時,我臉上的神情,是一片茫然,十足是一個智力衰退的人,但是我的心中,卻著實緊張得很。

  這兩個人,先問起了章達,后又問起了丁阿毛,而我又從來也未曾見過他們,是以我可以肯定,他們是和那個我一直在追尋,但是又毫無頭緒的神秘力量有關(guān)系的人!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當(dāng)日曾和丁阿毛接頭過的,也說不定就是駕車將我撞至重傷的人!

  我的心中除了緊張之外,同時也在欣慶我的急智。

  那兩個人來到我這里,看他們的情形,像是來進行第二次的謀殺的。

  然而,我現(xiàn)在的情形,可能使他們改變主意了。

  因為我看到他們兩人,互望了一眼,站了起來,道:"衛(wèi)先生,你很幸運,再見了。"

  我裝出愕然的神情來,道:"你們?yōu)槭裁床辉僮粫??兩位究竟是為什么事而來的,噢,我想起來了,請等一等,我想起來了?

  那兩人已在向門外走去,可是一聽得我那樣說,又一起站定,轉(zhuǎn)過身來。

  他們一齊問我,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了章達這個名字,他好像有點東西留在我這里,你們是他的朋友,可是來取回他的東西?"

  那兩個又互望了一眼,像是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事,不知該如何決定才好。但是他們并沒有猶豫了多久,終于有了決定。

  他們道:"好,請你取來。"

  我連忙轉(zhuǎn)身,走上樓梯,我一到了樓上,動作立時變得靈活起來,我先到了書房,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個超小型的無線電波示蹤儀來。

  那示蹤儀只有一枚黃豆大小,附著在任何的衣服之上,而它里面的小型水銀電池,可以使這個示蹤儀發(fā)出無線電披,我可以在一個接收儀的螢光屏上,找出那個示蹤儀的所在地點。

  我然后才提出了章達留下的那口箱子,又裝出遲遲緩緩的樣子,走了下來。

  當(dāng)我將箱子交給其中一個人的時候,我伸手輕輕一彈,那示蹤儀已附著在那人的衣領(lǐng)之后了。

  那人提著箱子,向我揮著手,我看到他們登上了一輛奶白色的汽車,一直等他們的車子駛遠了,我才又奔上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