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尊嚴的傳承

　　“怎么又沒人接!”扎克斯氣憤地將手機放回口袋里。上次的襲擊事件過后，大家好像真的都像消失了一樣，不說本來就行蹤不定的安吉爾與杰內西斯，如今就連留在神羅公司的薩菲羅斯的電話也打不通。

　　正在扎克斯因為聯系不上薩菲羅斯而生氣時，薩菲羅斯的傳令兵走了過來，從他口中得知薩菲羅斯最近總是在資料室里調查以前神羅公司科學部門的事情，那里因為不許帶手機進去，難怪扎克斯給他打電話總是沒有人接聽。

　　而愛麗絲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打來了電話，“嗯，那個……什么時候給我做那個東西啊?”

　　“東西……啊!”

　　“你忘了嗎?賣花的手推車?！?

　　“怎么可能會忘。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痹怂箳焐想娫挘愠霭l(fā)去了斯拉姆的教堂。途徑第五街的時候，安吉爾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安吉爾?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扎克斯總算見到個人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啊。”

　　“真是的……連薩菲羅斯也聯系不上。”

　　“他怎么了?”

　　“其實也沒什么。好像是把自己關在資料室里調查以前的事?！?

　　“這樣啊……”，安吉爾轉了個身。

　　“喂!你又要走了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杰內西斯和霍蘭德在莫迪奧海姆?！?

　　“你就是來告訴我這件事的?你……還在執(zhí)行任務么?”

　　“我只是感覺自己還是個戰(zhàn)士罷了。我已經告訴拉薩德了，他應該很快就會找人來接你?！闭f完，做了短暫停留的安吉爾再次離開了。

　　“扎克斯，有任務。你得到莫迪奧海姆去。”神羅公司辦事效率果然高，還沒跨進教堂的大門，曾就叫住了扎克斯。

　　“我知道，稍微等我一下?！倍嫉介T口了，扎克斯想先見上愛麗絲一面。

　　“愛麗絲不在。怎么了?”曾好像知道扎克斯想干什么。

　　扎克斯沒想到曾也認識愛麗絲，回過頭問道：“你和愛麗絲是什么關系?”

　　“很復雜的關系?！?

　　“哼……”

　　“她什么都沒跟你說嗎?”

　　“沒——有?！?

　　“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說完曾轉身向停在身后的神羅專用直升機走去。

　　“哼!算了，沒關系，沒關系?！奔热幌胍姷娜瞬辉冢怂怪缓孟雀?zhí)行任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的教堂門口，靜靜地躺著一片白色的羽毛……

　　莫迪奧海姆周邊的雪山上，扎克斯孤身一人倒在雪地里，臉幾乎已經被雪埋住了，身后是已經變?yōu)橐欢褟U鐵的神羅直升機。“沒想到突然有怪物來迎接我們啊……”片刻之后，扎克斯好像恢復了神志，抖落身上的積雪緩緩站了起來。

　　原來在飛往莫迪奧海姆的途中，有幾只怪物突然襲擊了扎克斯他們乘坐的飛機，直升機受到損壞便墜毀在了這冰天雪地中。

　　“曾!士兵先生!”伴隨著扎克斯的呼喊，從他背后的雪堆里爬出了三個人，曾，以及兩名護衛(wèi)，看來幾人都沒有受什么傷。

　　曾拿出手機看了看，隨機又塞回了口袋里，“這里好像沒有信號”。

　　“大家都沒有受傷是最重要的，總會有辦法的?！?

　　“不愧是扎克斯。在這么惡劣的地方也很靠得住?！?

　　“我本來就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嘛?！甭牭搅嗽目洫劊怂狗吹褂悬c不好意思了。

　　“好。如果繼續(xù)前進的話，應該能走到莫迪奧海姆去。也就是說，那個小村莊就前面?！?

　　“好!大家跟我來!”說完，扎克斯自告奮勇走在了最前面。

　　四個人艱難地在高低不平山路中穿行，寒冷的氣溫，以及被冰雪覆蓋的道路都給他們的行進帶來了不少麻煩，當然，還有不時出現的怪物。在這種情況下，身為神羅一級戰(zhàn)士的扎克斯?jié)u漸顯現出了體力上超越常人的優(yōu)勢，曾和一名士兵和他之間的距離已經越拉越遠了。

　　“喂!別被我落下太遠哦!”扎克斯回頭沖著身后的同伴喊道，而此時他也發(fā)現有一名士兵始終緊跟著他，“你干得不錯嘛!”對于他的體力，扎克斯給與了肯定的評價，能在這種情況下行動緊跟一級戰(zhàn)士不掉隊，體力確實是相當不錯的了。

　　“我也是在鄉(xiāng)下出身的?！?

　　“哪里?”扎克斯追問道。

　　“尼布爾海姆。”

　　“哈哈哈哈!”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的扎克斯哈哈大笑起來。

　　“期待明天的消散靈魂，尊嚴也已衰敗，想要高飛，但翅膀已折……”戰(zhàn)敗的杰內西斯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這……就是怪物的下場?！?

　　“我們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戰(zhàn)士啊!你的尊嚴哪兒去了!”扎克斯極度討厭“怪物”這個詞語，尤其是從杰內西斯口中說出。

　　杰內西斯掙扎著站起來，看著面前的扎克斯，再次吟唱起了《loveless》里的片段：“就算在沒有約定的明天，也必定會回到你所在的地點……”，說著，他展開黑色翅膀飛到了半空中，扎克斯并沒有注意到杰內西斯在說話的過程中一直在后退的行為，此時，他已經站在了二樓平臺的邊緣的欄桿上。

　　“如果這個世界對我的生命造成了威脅。就讓它成為我的陪葬品吧!”說完這句話之后，杰內西斯便朝后倒了下去。此時才注意到的扎克斯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眼看著杰內西斯跌進了漆黑的深淵之中，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本來只是想調查一下，卻沒有料到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腦子里還在回放著剛才杰內西斯掉下深淵的場面，扎克斯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采掘設施，“曾呢?連克勞德也不在外面?”他突然注意到外面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到處尋找同伴的扎克斯轉頭無意間看到了一條隧道，“嗯?穿過那里能到莫迪奧海姆嗎……”思考了一會兒，扎克斯做出了先向任務本來的目的地進發(fā)的決定，他朝隧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穿過漆黑一片的隧道，又順著道路前進了一段距離，漸漸地一片村莊出現在了眼前，看來這就是莫迪奧海姆了?？呻S著距離漸漸拉近，扎克斯發(fā)現這里依舊是一個人也沒有，一些房屋的屋頂被積雪已經壓塌，幾輛農用的手推車東倒西歪的躺在路旁，看樣子這個村子早已經沒有人居住了。扎克斯隨處看了看，沒有發(fā)現任何生物的蹤跡，這時他注意到了位于村子角落的一間大屋，抱著可以找到一些線索的希望，他走了進去。

　　屋子里面看來以前是一間酒吧，不過與外面一樣，里面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扎克斯從屋子邊上的一條路繞到了酒吧后面的公共浴場，卻在這里又遭到了怪物的襲擊。

　　幾回合后，怪物被扎克斯收拾掉了，“啊?安吉爾也在這里么……”扎克斯在這只怪物身上發(fā)現了和上次在米德加魯第五魔晃爐內部的怪物身上一樣的安吉爾的臉。這個發(fā)現讓扎克斯更有興趣看看這間大屋的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了，他順著身后的樓梯來到了二樓，卻發(fā)現了克勞德和曾倒在前面不遠處的地上。扎克斯見狀趕緊跑了過去。

　　“喂!振作點，克勞德!”扎克斯搖晃著克勞德。

　　“唔……”克勞德清醒之后勉強起身坐在地上，“我沒事……”

　　確認克勞德沒什么事情后，扎克斯又跑去察看靠在不遠處墻上的曾的情況。

　　“就、就在前面……保住霍蘭德，還有安吉爾也……在那里等著你……”曾用手指了指他身旁的門，看來他的情況也沒有什么問題，扎克斯這才放心的繼續(xù)深入大屋深處。

　　身后的門通往的是浴室的蒸汽控制室，扎克斯穿過這里又經屋外的管道來到了建筑物頂層的大廳，里面的房間中，安吉爾正手持破壞之劍等在那里。

　　“杰內西斯本應該由我來打敗?！币姷皆怂冠s來，安吉爾轉過了身。

　　“真是的……這又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但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任務了。”安吉爾突然舉起大劍指著扎克斯。

　　“你想干什么!”扎克斯被他的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安吉爾沒有回答，揮舞著大劍朝扎克斯猛砍了幾刀，其勢態(tài)毫不留情，扎克斯慌忙躲閃開來。

　　“等等!”

　　“應該有人在等著你回去吧?！卑布獱栍峙e起了劍，眼神看起來非常堅定。

　　“安吉爾……你是認真的?”扎克斯只得從背上取下武器。

　　兩人你來我往纏斗在了一起，正在僵持階段，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很好，安吉爾!現在就是將我們父子的仇恨徹底消除的時候!”，霍蘭德從旁邊慢慢走了進來。

　　“父子?”扎克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事實是，霍蘭德確實是面前好友安吉爾的父親。

　　“閉嘴!我的父親已經死了!”

　　“那就為你的母親報仇吧?！?

　　“母親是因為對過去感到羞恥而自盡的?！?

　　“羞恥?不，她應該為自己的過去感到光榮。因為自己的名字作為實驗代號被保留了下來。G計劃，也就是吉麗安計劃。”

　　安吉爾被激怒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寶條的衣領，“不許你說出我母親的名字!”

　　可霍蘭德依舊滔滔不絕，“體內被植入杰諾瓦細胞的女人，吉麗安。在嬰兒時期被植入吉麗安細胞的杰內西斯。我承認，杰內西斯是個失敗的作品。但是，安吉爾，你在吉麗安的體內時就反復進行了細胞分裂，你是完美的!”

　　安吉爾一把將霍蘭德推開，轉向扎克斯，“扎克斯，聽到了吧，我是完美的……怪物。我的細胞可以植入他人體內，并進行再分配?！?

　　扎克斯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那些怪物身上會出現安吉爾的臉。

　　“雙向復制!也就是說你正確繼承了杰諾瓦細胞的力量?！被籼m德在邊上補充了一句。

　　安吉爾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厭惡?！霸怂梗氵€記得嗎?我們約定與所有給世界帶來痛苦的東西為敵?！?

　　“記得，但是現在好像是你先違背了這個約定吧。”

　　“我也非常痛苦，我自己的身體時刻都在折磨著我。扎克斯，你看看吧……”安吉爾展開純白的翅膀，站在原地好像要采取什么行動。

　　“住手!你這樣做，事情會無法挽回的!”見到安吉爾的舉動，霍蘭德突然大喊道!

　　安吉爾沒有理會，高舉左手，召喚出了四只復制體，它們全都是利用安吉爾細胞制造出來的怪物。

　　“混蛋!我只要細胞!”眼看無法阻止，霍蘭德發(fā)瘋似的沖向安吉爾，妄圖從他身上得到含有細胞的物質。結果卻被安吉爾一把推開，此時四只怪物突然一齊向安吉爾沖去，五個身體瞬間堆積在了一起，發(fā)出了非常刺眼的詭異白紫色光芒，晃得扎克斯無法睜開眼睛。片刻之后，亮光散去，出現在扎克斯面前的是一只威武的四腳怪獸，它身披灰色的鎧甲，左手持盾，右手執(zhí)槍，唯一可以讓扎克斯認出的就是那張保持了安吉爾相貌的面孔。怪獸突然舉槍猛地刺向了扎克斯，扎克斯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已經變?yōu)楣肢F的安吉爾，沒有閃躲，鋒利的槍刃擦過扎克斯的左臉，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紅色的刻印。

　　“安吉爾……你的尊嚴呢!”扎克斯也被安吉爾如此的行為激怒了，他明白，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無法改變，該來的逃避不了，他只有面對。他終于拔出長劍，向著面前的“怪物”沖了過去……

　　激烈的戰(zhàn)斗過后，地面上到處散落著白色的羽毛，“扎克斯，干得好……”，倒下的安吉爾恢復了以前的樣子，臉上仿佛多了一絲滿足和安詳，他用最后的力氣將那把破壞之劍舉到扎克斯面前，“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臨終前，他想要把自己作為戰(zhàn)士的榮譽和尊嚴的象征傳給扎克斯。

　　“安吉爾……”扎克斯忍住淚水將劍接過。

　　“不要忘記尊嚴……”沖著扎克斯微微一笑，這位昔日的戰(zhàn)士永遠地閉上了眼睛，白色的翅膀也失去活力垂在地上，它已經再也無法舞動了……

　　扎克斯將破壞之劍舉在胸前，緊貼住額頭，就像安吉爾曾經做的那樣……

　　——擁有夢想吧!想成為英雄就得擁有夢想，還有尊嚴!

　　那一刻，扎克斯再也無法忍住悲傷，淚水順著臉頰留了下來，他永遠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長輩。上帝看到這幅畫面，也不禁為之落淚，降下了點點細雨……

　　“那個，扎克斯。上面的城市，離天空很近吧。盡管有些害怕，但花兒們一定會很高興……吧?！?，斯拉姆教堂里，愛麗絲看著從天花板一角漏下來的些許陽光，但當回頭看見坐在地上的扎克斯時，她卻將說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那個無比樂天、無比開朗，總是活力十足的扎克斯，此刻正一個人坐在地上低聲抽泣，那細小的哭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

　　少女靜靜地走了過去，從背后緊緊抱住被悲傷占領的愛人，此時此刻，可以做到的，也就只有這樣了吧……

　　幾天之后，神羅總部內，扎克斯握著安吉爾留下來的破壞之劍一個人坐在大廳里，改變的發(fā)型和臉上的傷疤使年輕的戰(zhàn)士看起來多了一份堅毅和成熟。在神羅公司看來，扎克斯完成了消滅杰內西斯和安吉爾的任務，在一級戰(zhàn)士數量瞬間減少之后，此時的扎克斯也被任命為了神羅新兵的指揮官。

　　門外，一隊神羅士兵已經列隊站好等待著他們的新指揮官前來。扎克斯邁著堅定的腳步從他們面前走過，路過一名士兵時，扎克斯認出了他，“你好像說過想當戰(zhàn)士?加油哦?！?

　　“戰(zhàn)士全部集合完畢了嗎?”

　　“是!”

　　“大家都是新人啊?！?

　　“請多指教!”

　　“只給你們一個建議……不，是命令。”扎克斯抽出背上的大劍，將額頭帖在劍身上，“抱緊夢想。還有，不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下戰(zhàn)士的尊嚴。聽清楚了嗎?”

　　“是!”全體戰(zhàn)士齊聲回答。

　　“所有人，一定要回到這里來?！闭f完，扎克斯將劍高舉過頭，指向天空。

　　“出發(fā)……”

　　第五章 END